第三十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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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章
謝偉峰最後用了姜嶼臣的電腦。
他申請了今年暑期京大的物理競賽夏令營，他們學校一共選了十二個，本來裏頭也有駱肇的，但人拒絕了。
謝偉峰看完以後還給姜嶼臣，說，“謝姜哥。”
“沒事兒。”
姜嶼臣收起電腦，在人看郵件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。
他現在有點尷尬，尤其是杵在對面的駱肇還一直看著他。
謝偉峰用完電腦以後也朝他瞥了眼，“你怎麽不一塊去啊，我們老師都說這次名單裏有你，讓我們多上心點。”
高考雖然是很個人的事，但這時候班與班的火藥味也挺濃，這種夏令營是好大學提前去高中挖苗子，各班肯定都想讓自己班上出幾個保送生。
“我不去京市。”駱肇開了口，卻是看著姜嶼臣的。
這事姜嶼臣之前是不知情的，現在也有些驚訝，“你被你們學校選去參加競賽了？之前怎麽沒聽你跟我說過。”
駱肇覺得事情就該是這樣，本來就沒什麽好說的，人問起來還是道：“你前段時間太忙了，我沒想影響你。”
“那也不能不告訴我啊。”姜嶼臣眉頭微皺，趕緊又去問謝偉峰，“你們幾月份去，他現在報名還來得及麽？”
謝偉峰說來不及了，又道：“昨天是報名截止日了，我也是昨晚才交材料上去的。”
這整的姜嶼臣挺氣，戳了一下旁邊人的胳膊，“你也是，這麽好的機會說不去就不去了，都不跟我商量一下。”
駱肇沒說話，只看著他。
眼見這倆氣氛有些不對。
謝偉峰有些別扭，站起來搓搓鼻子說，“那什麽姜哥，你們這裏的洗手間在哪。”
姜嶼臣往小二樓指指，“樓梯拐彎那裏就是。”
謝偉峰麻溜地去了。
工作是其他人除了姜嶼臣都先去四季廣場集合，此刻這裏只剩下兄弟兩個。
姜嶼臣有很多話想說，卻也知道現在說什麽也來不及，再說他們活動馬上要開始了，其他事情都不能影響今天。
“算了，你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吧，只要以後別後悔就行。”他拍了人肩，又道：“把後面那幾個箱子拿車上，咱們馬上出發。”
駱肇動都沒動，只沖著他的方向，“你為什麽不讓他用我的電腦。”
“什麽？”姜嶼臣擡頭。
駱肇沈聲問他，“就剛才，你為什麽要把你自己的電腦給他。”
該來的還是來了。
姜嶼臣裝作收拾東西，若無其事問，“你不喜歡別人碰你的東西，我那是在替你解圍。”
“可是你也不喜歡，尤其是電腦。”駱肇看著他說，“之前大宣哥想用你都沒讓，為什麽今天就讓了。”
姜嶼臣手僵了一下。
駱肇直接把那層窗戶紙捅破：“你看到了對麽？看到我電腦裏的東西。”
姜嶼臣：“......”
現在說什麽也沒法補救了。
為了緩解尷尬，只能說，“之前小北也坐過你的位置，也許是他——”
“那臺電腦一直是我在用，你知道的。”駱肇完全不覺得尷尬，視線牢牢鎖著他，“所以你看到了。”
從來這的第一天起，編外人員駱肇也在這擁有了固定工位和電腦。
他還設置了密碼，這個密碼除了他自己也只有姜嶼臣知道，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。
本來心裏還存著猜測，現在見人這樣，有些話不說也清楚了。
按著跟前人的反應，那幾個網站肯定不是病毒入侵，不小心點到收藏的，但這種事三言兩語問不清楚，他也不想現在就這個問題跟人多扯。
最後低聲說，“今天活動要辦一天，有什麽事等結束以後再說吧。”
他這麽說就是暫時不提，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麽提。
駱肇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，抿著唇，默默把要用的東西往姜嶼臣車上搬。
雙喜在兩人腳邊喵喵叫，兩只前爪微微往上，明顯是想跟他們一塊去。
但這次“團建”是真沒法帶上他倆。
這倆之前拉肚子才剛好，現場活動人多狗多，不可控的情況太多了，帶上了也沒人能分神照顧。
他們四個一塊去的四季廣場。
到的時候張白白還在車上就一聲驚呼，“我天，這全世界的狗都來了吧。”
廣場上確實有很多狗，從裏到外圍著一圈都搭了藍色臺子，每只小狗一個，還有專人在旁邊介紹講解。
“哪那麽誇張啊，這一共也就三十幾只。”姜嶼臣往那看了眼。
“有些特別不好帶的沒帶過來，但是都掛在照片墻上，要有興趣可以過幾天約時間去現場看。”
張白白和謝偉峰到了以後先去地鐵站接人，除了他們班同學還有各自認識的，想家裏養狗的人。
他們去的時候姜嶼臣問駱肇，“你要不跟他們一塊去吧，反正都你們班同學，接到了在一起過來。”
還有個原因是姜嶼臣現在有些尷尬，也慶幸車裏今天不止他們，不然就剛在工作室那些話，他腳趾都能摳出二裏地去。
“他們知道位置，沒必要去這麽多人。”駱肇說。
他的車剛停好江北就從遠處飛奔過來，沖他倆的方向道：“快點吧姜哥，現在人手不夠，我嗓子都快說冒煙了！”
“行，那些喇叭還有提示牌都在後備箱裏，你先過去，我們一會過來。”姜嶼臣忙道。
眼下，兩人下了車以後誰都沒提工作室的事，很快跟著大夥忙起來。
到場的狗狗們很多，大多是些土狗，之前的流浪生活讓他們皮實很多，相比寵物店的更不容易生病，一點兒不嬌氣還很通人性。
一個上午就有將近十只被選走了。
甚至有幾只剛出生的小奶狗被殘障協會的看上，說是未來有機會培育成導盲犬，為一些需要獨立生活的老人、盲障人士清路。
這些土狗被挑走的時候，身穿軍大衣的孫大爺牽著黑子，一路相送，每只都送到停車場或者地鐵站口，沖他們又哭又笑，高興的時候又是真舍不得。
中午放飯。
訂來的盒飯有八十幾份，外加一百多杯奶茶礦泉水。
江北和駱肇去地鐵站搬過來，兩人脖子上都帶了一圈汗漬，回來以後都把外套脫了。
上午人是真的多。
整個四季廣場從人行道到車道，周圍幾圈樹底下都站滿了，除了年輕人老人，還有很多抱著小孩的大人。
本來以為越到後面越輕松，沒想到到了下午，好多知名網紅過來打卡，和流浪狗們合影。
到場的人變得更多了！
姜嶼臣他們忙得腳不沾地，連口水都沒時間喝，幾箱礦泉水等他們忙完還原封不動的放在那，準備等活動結束後幾個同事一人一箱帶走。
張白白和謝偉峰後來帶著幫同學一直擱這幫忙，走之前連同一塊過來的志願者，姜嶼臣每人都發了個大紅包。
駱肇那份就不用了，工作室編外人員，又沾親帶故的，這點活就當是給人鍛煉身體。
夕陽沈下去一半。
大夥都各回各家，到最後這裏只剩下姜嶼臣楊宣江北他們，收拾廣場周圍的垃圾，把臨時借來的桌椅、棚子還回去。
駱肇正拿著往那邊走。
旁邊的草叢裏忽然傳來聲嗚咽，一個小腦袋很快從裏面探出來，黃色卷毛腦袋，一雙黑色豆豆眼睨向他。
是一只小小狗，看上去還不到兩個月，不知是家養的還是野放的，反正今天那三十幾只流浪狗裏沒他。
平常在外邊很少見到這麽小的狗，今天一天都在接觸狗，竟然就這麽碰上了。
駱肇只瞥了一眼，直到把幾個雨棚送到後邊的倉庫，出來後小狗還蹲在那。
這要換做姜嶼臣估計會帶回家吧，畢竟他對誰都這麽心軟。
駱肇低頭看了他一會，很快把這只小狗拎起來放手上。
地鐵站旁邊。
孫大爺還沒有走，看到這只小狗崽忙接過來，寶貝蛋子的托手臂上，“哪來的小家夥啊，之前怎麽沒見過你？”
旁邊的黑子跟著也叫了兩聲。
“草叢裏撿的。”駱肇說，“您一塊帶回去吧。”
今天還有幾只流浪狗沒人認領，等新的流浪狗之家建造出來以後，會跟著一塊住過去。
但相比那些野狗，眼前這只似乎太小了。
孫大爺憐愛地撓撓他肚皮，忽然問駱肇，“我看這狗性子好，不然你和姜老板拿回去養吧？我看他也挺喜歡狗的。”
姜嶼臣是喜歡狗，和來這的人交流養狗心得也絲毫不費勁。
孫大爺越說越起勁，也是真想給小幼崽找個家，“他這個年紀的小狗好帶，像是喝狗奶長大，挺健康的，不會給你們添麻煩。”
他言辭懇切，駱肇卻直接說，“我們不養。”
多的也不再解釋，朝孫大爺點點頭，把肩上的包往上背兩下，轉過頭就走了。
外面野狗很多。
家裏只要有他一個就夠了。
姜嶼臣剛把幾個人送上車。
回來見駱肇一個人坐樹底下，仰著頭不知道再想什麽，拿了瓶水走過去說，“累了吧。”
又問他，“當義工的感覺怎麽樣。”
“還好。”駱肇擡頭去看姜嶼臣頸子，那裏給太陽曬得紅了一塊，有些脫皮。
幾箱礦泉水給帶走了。
他把水推回去，“你喝吧。”
姜嶼臣也沒跟他客氣，靠樹幹上，仰頭喝了一口道：“少來，你肯定累了。”
一滴水珠子從他嘴角滑下來，跟頸上微微凸起的喉結凝在一起。
駱肇盯著那滴水看了很久，舔舔嘴唇，半天才把頭低下去。
低聲問他，“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參加這種活動的？”
“比現在還早呢。”姜嶼臣說。
駱肇又問：“什麽時候。”
姜嶼臣想都沒想，“你蘇梔阿姨在的時候。”
駱肇有些驚訝的挑挑眉。
姜嶼臣也不多說，繼續仰頭喝水。
喝了一半順手把自己的瓶子遞過去，“來點？”
駱肇半天沒接，擡起頭的那一瞬間，看進他眼睛裏：
“這個你給我了，你還喝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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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偉峰最後用了姜嶼臣的電腦。
他申請了今年暑期京大的物理競賽夏令營，他們學校一共選了十二個，本來裏頭也有駱肇的，但人拒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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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事兒。”
姜嶼臣收起電腦，在人看郵件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。
他現在有點尷尬，尤其是杵在對面的駱肇還一直看著他。
謝偉峰用完電腦以後也朝他瞥了眼，“你怎麽不一塊去啊，我們老師都說這次名單裏有你，讓我們多上心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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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去京市。”駱肇開了口，卻是看著姜嶼臣的。
這事姜嶼臣之前是不知情的，現在也有些驚訝，“你被你們學校選去參加競賽了？之前怎麽沒聽你跟我說過。”
駱肇覺得事情就該是這樣，本來就沒什麽好說的，人問起來還是道：“你前段時間太忙了，我沒想影響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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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偉峰說來不及了，又道：“昨天是報名截止日了，我也是昨晚才交材料上去的。”
這整的姜嶼臣挺氣，戳了一下旁邊人的胳膊，“你也是，這麽好的機會說不去就不去了，都不跟我商量一下。”
駱肇沒說話，只看著他。
眼見這倆氣氛有些不對。
謝偉峰有些別扭，站起來搓搓鼻子說，“那什麽姜哥，你們這裏的洗手間在哪。”
姜嶼臣往小二樓指指，“樓梯拐彎那裏就是。”
謝偉峰麻溜地去了。
工作是其他人除了姜嶼臣都先去四季廣場集合，此刻這裏只剩下兄弟兩個。
姜嶼臣有很多話想說，卻也知道現在說什麽也來不及，再說他們活動馬上要開始了，其他事情都不能影響今天。
“算了，你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吧，只要以後別後悔就行。”他拍了人肩，又道：“把後面那幾個箱子拿車上，咱們馬上出發。”
駱肇動都沒動，只沖著他的方向，“你為什麽不讓他用我的電腦。”
“什麽？”姜嶼臣擡頭。
駱肇沈聲問他，“就剛才，你為什麽要把你自己的電腦給他。”
該來的還是來了。
姜嶼臣裝作收拾東西，若無其事問，“你不喜歡別人碰你的東西，我那是在替你解圍。”
“可是你也不喜歡，尤其是電腦。”駱肇看著他說，“之前大宣哥想用你都沒讓，為什麽今天就讓了。”
姜嶼臣手僵了一下。
駱肇直接把那層窗戶紙捅破：“你看到了對麽？看到我電腦裏的東西。”
姜嶼臣：“......”
現在說什麽也沒法補救了。
為了緩解尷尬，只能說，“之前小北也坐過你的位置，也許是他——”
“那臺電腦一直是我在用，你知道的。”駱肇完全不覺得尷尬，視線牢牢鎖著他，“所以你看到了。”
從來這的第一天起，編外人員駱肇也在這擁有了固定工位和電腦。
他還設置了密碼，這個密碼除了他自己也只有姜嶼臣知道，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。
本來心裏還存著猜測，現在見人這樣，有些話不說也清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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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這麽說就是暫時不提，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麽提。
駱肇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，抿著唇，默默把要用的東西往姜嶼臣車上搬。
雙喜在兩人腳邊喵喵叫，兩只前爪微微往上，明顯是想跟他們一塊去。
但這次“團建”是真沒法帶上他倆。
這倆之前拉肚子才剛好，現場活動人多狗多，不可控的情況太多了，帶上了也沒人能分神照顧。
他們四個一塊去的四季廣場。
到的時候張白白還在車上就一聲驚呼，“我天，這全世界的狗都來了吧。”
廣場上確實有很多狗，從裏到外圍著一圈都搭了藍色臺子，每只小狗一個，還有專人在旁邊介紹講解。
“哪那麽誇張啊，這一共也就三十幾只。”姜嶼臣往那看了眼。
“有些特別不好帶的沒帶過來，但是都掛在照片墻上，要有興趣可以過幾天約時間去現場看。”
張白白和謝偉峰到了以後先去地鐵站接人，除了他們班同學還有各自認識的，想家裏養狗的人。
他們去的時候姜嶼臣問駱肇，“你要不跟他們一塊去吧，反正都你們班同學，接到了在一起過來。”
還有個原因是姜嶼臣現在有些尷尬，也慶幸車裏今天不止他們，不然就剛在工作室那些話，他腳趾都能摳出二裏地去。
“他們知道位置，沒必要去這麽多人。”駱肇說。
他的車剛停好江北就從遠處飛奔過來，沖他倆的方向道：“快點吧姜哥，現在人手不夠，我嗓子都快說冒煙了！”
“行，那些喇叭還有提示牌都在後備箱裏，你先過去，我們一會過來。”姜嶼臣忙道。
眼下，兩人下了車以後誰都沒提工作室的事，很快跟著大夥忙起來。
到場的狗狗們很多，大多是些土狗，之前的流浪生活讓他們皮實很多，相比寵物店的更不容易生病，一點兒不嬌氣還很通人性。
一個上午就有將近十只被選走了。
甚至有幾只剛出生的小奶狗被殘障協會的看上，說是未來有機會培育成導盲犬，為一些需要獨立生活的老人、盲障人士清路。
這些土狗被挑走的時候，身穿軍大衣的孫大爺牽著黑子，一路相送，每只都送到停車場或者地鐵站口，沖他們又哭又笑，高興的時候又是真舍不得。
中午放飯。
訂來的盒飯有八十幾份，外加一百多杯奶茶礦泉水。
江北和駱肇去地鐵站搬過來，兩人脖子上都帶了一圈汗漬，回來以後都把外套脫了。
上午人是真的多。
整個四季廣場從人行道到車道，周圍幾圈樹底下都站滿了，除了年輕人老人，還有很多抱著小孩的大人。
本來以為越到後面越輕松，沒想到到了下午，好多知名網紅過來打卡，和流浪狗們合影。
到場的人變得更多了！
姜嶼臣他們忙得腳不沾地，連口水都沒時間喝，幾箱礦泉水等他們忙完還原封不動的放在那，準備等活動結束後幾個同事一人一箱帶走。
張白白和謝偉峰後來帶著幫同學一直擱這幫忙，走之前連同一塊過來的志願者，姜嶼臣每人都發了個大紅包。
駱肇那份就不用了，工作室編外人員，又沾親帶故的，這點活就當是給人鍛煉身體。
夕陽沈下去一半。
大夥都各回各家，到最後這裏只剩下姜嶼臣楊宣江北他們，收拾廣場周圍的垃圾，把臨時借來的桌椅、棚子還回去。
駱肇正拿著往那邊走。
旁邊的草叢裏忽然傳來聲嗚咽，一個小腦袋很快從裏面探出來，黃色卷毛腦袋，一雙黑色豆豆眼睨向他。
是一只小小狗，看上去還不到兩個月，不知是家養的還是野放的，反正今天那三十幾只流浪狗裏沒他。
平常在外邊很少見到這麽小的狗，今天一天都在接觸狗，竟然就這麽碰上了。
駱肇只瞥了一眼，直到把幾個雨棚送到後邊的倉庫，出來後小狗還蹲在那。
這要換做姜嶼臣估計會帶回家吧，畢竟他對誰都這麽心軟。
駱肇低頭看了他一會，很快把這只小狗拎起來放手上。
地鐵站旁邊。
孫大爺還沒有走，看到這只小狗崽忙接過來，寶貝蛋子的托手臂上，“哪來的小家夥啊，之前怎麽沒見過你？”
旁邊的黑子跟著也叫了兩聲。
“草叢裏撿的。”駱肇說，“您一塊帶回去吧。”
今天還有幾只流浪狗沒人認領，等新的流浪狗之家建造出來以後，會跟著一塊住過去。
但相比那些野狗，眼前這只似乎太小了。
孫大爺憐愛地撓撓他肚皮，忽然問駱肇，“我看這狗性子好，不然你和姜老板拿回去養吧？我看他也挺喜歡狗的。”
姜嶼臣是喜歡狗，和來這的人交流養狗心得也絲毫不費勁。
孫大爺越說越起勁，也是真想給小幼崽找個家，“他這個年紀的小狗好帶，像是喝狗奶長大，挺健康的，不會給你們添麻煩。”
他言辭懇切，駱肇卻直接說，“我們不養。”
多的也不再解釋，朝孫大爺點點頭，把肩上的包往上背兩下，轉過頭就走了。
外面野狗很多。
家裏只要有他一個就夠了。
姜嶼臣剛把幾個人送上車。
回來見駱肇一個人坐樹底下，仰著頭不知道再想什麽，拿了瓶水走過去說，“累了吧。”
又問他，“當義工的感覺怎麽樣。”
“還好。”駱肇擡頭去看姜嶼臣頸子，那裏給太陽曬得紅了一塊，有些脫皮。
幾箱礦泉水給帶走了。
他把水推回去，“你喝吧。”
姜嶼臣也沒跟他客氣，靠樹幹上，仰頭喝了一口道：“少來，你肯定累了。”
一滴水珠子從他嘴角滑下來，跟頸上微微凸起的喉結凝在一起。
駱肇盯著那滴水看了很久，舔舔嘴唇，半天才把頭低下去。
低聲問他，“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參加這種活動的？”
“比現在還早呢。”姜嶼臣說。
駱肇又問：“什麽時候。”
姜嶼臣想都沒想，“你蘇梔阿姨在的時候。”
駱肇有些驚訝的挑挑眉。
姜嶼臣也不多說，繼續仰頭喝水。
喝了一半順手把自己的瓶子遞過去，“來點？”
駱肇半天沒接，擡起頭的那一瞬間，看進他眼睛裏：
“這個你給我了，你還喝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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